场景,俱是被震慑,竟都不忍拦她。
刚踏出未央宫宫门,便恰好撞见来看姚文淑的商离墨。
商离墨望着魏朝歌的模样,瞳孔一缩。
魏朝歌却像是看不见他,一双黑色瞳仁透不出半丝光。
她兀自向前走,一步一步,脚印深深。
商离墨攥紧手,哑声喝道:“魏朝歌!”
旁边姚文淑的太监没想到会被商离墨撞见,立即‘哎呦’一声,仿佛很惊讶:“这崔氏昨日惊扰皇后娘娘,皇后娘娘不过罚她跪了一跪,怎么就变成这样了?”
说完他立刻呼喝侍卫,声音尖利:“快把人带下去,不要脏了陛下的眼睛!”
身后的侍卫立时上前抓人,猝不及防的魏朝歌狠狠摔倒在雪中。
可她眼中只有崔莲生尸体,不顾侍卫拉扯,魏朝歌又挣扎着爬起来,一声咳嗽,鲜红的血刺入商离墨的眼。
商离墨心一揪,下意识低喝:“住手!”
魏朝歌什么都听不见,只将那血胡乱擦了一下,又紧紧抱住尸体自言自语道。
“大嫂,我带你回家,走,我们回家……”
她步伐踉跄,背影孑然。
背着那尸体穿过长长深宫,走出宫门来到关押魏氏女眷的院子。
一推门,却见所有女眷都等在那里,像是提前得到了消息。
而站在最前面的,正是她的二嫂温如君。
魏朝歌一怔,接着轻轻将大嫂的尸体放下,便扑通一声跪下,声音空洞而嘶哑:“对不起……”
除了对不起,她说不出其他的话。
温如君跪下去,轻抚崔莲生睁开的眼,语气温柔无比:“莲生,别担心,我们没事……你好好上路。”
她知道,莲生是担心她们才闭不上眼。
她从小就这样,身为将军之女,嫁给太子后,总是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。
手抚过,那眼睛终于阖上。
温如君眼泪骤然落下,痛哭失声。
身后众人也呜咽起来,整个院子一片哭声。
魏朝歌呆呆听着,突然,重重磕起头来!
一下,又一下!
这一切是她的错!
为什么死得不是她!该死的明明是她啊!
额头沁出暗红的血,魏朝歌却完全没感觉。
温如君看得触目惊心,眼泪更加汹涌,上前死死抱住她:“朝歌,朝歌,你别这样……”
魏朝歌无法在磕下去,胸口一直卡着的血剧烈翻涌,她想哭,想喊,为什么喊不出!
下一秒,一口血蓦地喷薄而出洒了满地。
魏朝歌失去意识。
……
再次醒来,魏朝歌一睁眼便看见了温如君担忧的脸。
温如君在用温热的帕子擦她的脸。
魏朝歌目光却落在那双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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