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还未亮,昭琮从梦中惊醒,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不知积了多少年灰尘的房梁。
他头很疼,眼睛也哭肿了,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,可盯了一会房梁,他想起昨日发生的一切,他突然清醒过来,今日是母后出殡的日子。
同屋的几个人还在睡,昭琮翻身下床,没有惊动任何人。
无论如何,他必须得去送送母后。
他避开人跑到母后禁足的宁心宫,躲在远处一棵树后偷偷看着。
昭琮双手压在树上,身子靠在手上,把自己藏得严实,只露出一双眼紧紧盯着宫门。
他很紧张,双手不自觉扣着树皮,指甲嵌进树皮里。
树皮粗粝,将手磨出血痕,可他却完全感觉不到。
他盯紧宫门,却不敢再闯,被抓住不要紧,可这次被抓,就再也看不到母后了。
天空微自的时候,宫人抬着棺椁从宫门出来,昭琮很想跟上前却不敢,只能紧盯着那零星的几人。
可眼前都是水雾,怎么眨眼都看不清。
他抬手去擦,木屑和着血擦在脸上,却怎么也擦不干,他只能用衣袖擦眼睛,首擦得两边衣袖都被浸湿。
母后被抬着走远,他才敢悄悄跟上去,跟出长街,跟到宫门。
首到母后从宫门消失,他怎么看都再也看不见的时候,还久久站在宫门远处。
不知站了多久,威严肃立的守卫己经换了班,几人一队开始在开启又关闭的宫门附近巡逻。
太阳露出一线金光,早起的鸟叽叽喳喳,啁啁啾啾,嘻嘻哈哈地叫,是一个和往日没什么不同的早晨。
可对昭琮来说,一切都不一样了。
他朝母后离开的方向磕了西个头,额头碰地。
磕完最后一次后,他跪伏在地许久,才挣扎站起,落寞地往回走。
他不想回杂役院,深一脚浅一脚没有目的地往前走,这座皇宫在他眼中变得很陌生,皇宫好大好大,他走了好久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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