淡的光晕。空气是新鲜的,刚刚出土的青草气混杂着泥土味儿,似有若无地飘进鼻子里。林书臣狠狠地吸了几下空气,下定决心似地推开了自家那扇庄严厚重的木门,木门吱呀呀地作响,混杂着门后的华尔兹舞曲,说笑声、脚步声、酒杯碰撞声,各种声音掺和在一起,一下一下地撞击着林书臣的心脏。他顺手接过侍应生递来的酒杯,熟络地和在场的太太先生们打着招呼,穿过琉璃制成的跳舞场,直上二楼,来到父亲林淮安的身旁。林淮安正在和一个穿着长衫的男人交谈,男人戴着一副厚厚的木框眼镜,眼镜腿旁边还用棕色的绳子捆了几圈,再配上蒜头一样的鼻子,显得滑稽不堪。男人身旁站着一个女人,一袭珍珠白的旗袍贴着身子,衬托着女人凹凸有致的身材。偏这旗袍素雅极了,通体的苏州料子,没有一点点花样,略略在袖口衣襟处绣着几颗珍珠,一阵穿堂风过,刮起了女子及腰的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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