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上流淌,像是泼墨山水里走失的一笔。小心。他抢步上前,那张《月光奏鸣曲》的谱子已经沾了水渍。林夕转身时发梢掠过他制服第二颗纽扣,那里还留着昨夜火场的焦痕。他们说你在找我。周野把谱子递过去,发现她的睫毛在颤。不是害怕,倒像琴键起落前细微的振幅。林夕从大衣口袋掏出烫银请柬,音符形状的火漆印裂开细纹。下周独奏会,希望你能来。她指尖点在曲目单第三行,《火之祭》的标题旁有铅笔写的批注:给穿橙色铠甲的人。暖气管突然轰鸣,周野后撤半步。二十年过去,他依然会在地板震动时想起母亲最后推他的力道。瓦砾倾塌的闷响,焦油味,还有掌心那块永远洗不掉的灼痕。我不懂古典乐。喉结滚动的声音比想象中沙哑。你懂寂静。林夕忽然抓住他手腕,冰凉的触感顺着静脉往上爬,火场里你捂住我耳朵时,那是我三个月来第一次听清自己的心跳。顶楼风掀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