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土炕上,身上那床破棉被硬得像铁板。窗户破了个大洞,雪沫子混着冷风灌进来,落在她干裂发紫的嘴唇上,瞬间化成水,又迅速结冰。宝柱……钱宝柱……她喊,气若游丝,声音小得连自己都快听不见。三天了。她那个被她捧在手心怕摔了、含在嘴里怕化了的独子钱宝柱,把她扔在这拆迁前的空屋里,人影都没再见过。她知道,他是故意的。村里人都搬新楼了,就她,被一句老屋拆迁款下来才能走留在了这活棺材里等死。墙上挂着张老照片,三十年前,她抱着五岁的钱宝柱,笑得一脸褶子。照片里的小崽子穿着崭新的海军衫,肥嘟嘟的脸上写满得意。我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个畜生……浑浊的老泪滚下来,冻在皱纹里,像两条冰棱。守寡三十年,一针一线把他拉扯大,供他读书,卖了陪嫁金镯子给他娶媳妇……一幕幕闪过,最后定格在他不耐烦地把她推搡进这间破屋的背影上。钱宝柱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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