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许是看着陆知夏出了血,宁元白的理智有了瞬间回笼。
地下室的白炽灯忽明忽暗,宁元白的手指悬在陆知夏手腕的血痕上方,喉结滚动着发出声音。
“焉知......”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吞了碎玻璃,单膝跪在水泥地上,西装裤膝盖处迅速被潮气浸透。
陆知夏别过脸去,盯着墙角蠕动的潮虫,听他急促地喘息,像濒死的兽。棉签突然戳在伤口上,疼得她皱眉。
宁元白慌忙撤回手,棉签杆在指间折断,“对不起!”
他手忙脚乱地翻找口袋,摸出一块干净的手帕,却在碰到她皮肤时猛地缩回,仿佛被烫到,“我、我去拿酒精......”
“不用了。”陆知夏的声音冷得像冰。
她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模样,想起小时候他替自己包扎伤口时的从容,那时他总说“知夏别怕,有我在”。
现在他的指尖还沾着她的血,却把她锁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。
宁元白突然抓住她的手,按在自己胸口。
“你摸摸,它跳得好快。”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,“焉知,我是真的爱你的,我也不知道怎么了,我控制不住自己,你原谅我,好不好?”
“爱我所以你就把我锁起来?”陆知夏想抽回手,却被他死死按住。
他的眼泪滴在她手背,滚烫得灼人,“我错了,我真的错了......”
他的额头抵着她的手背,声音闷得像是要哭出来,“你打我吧,骂我吧......别用这种眼神看我......”
陆知夏盯着天花板上的霉斑,听他语无伦次地道歉。
“出去。”她终于开口,“我想一个人待着。”
铁门‘咣当’一声关上。
秦铭踹开别墅大门,整栋房子寂静得可怕。
书房、卧室、阁楼......他找遍每一个角落。
秦铭的指节重重砸在宁元白左颊,“她在哪?”
秦铭的声音裹着压抑的暴怒,另一只手攥住宁元白的领带,将他的头往大理石茶几上撞去。
宁元白的嘴角渗出血丝,却咧开嘴笑了,血迹顺着下巴滴在雪白的衬衫上,“宁弈,你以为打人能解决问题?”
他忽然抬起膝盖,狠狠撞向秦铭的小腹,趁对方吃痛时翻身将人压在地毯上,“有些东西,是你永远抢不走的。”
拳头擦着秦铭的耳际砸进地毯,羊绒纤维被带起。
秦铭屈起手肘猛击宁元白后腰,在对方闷哼的瞬间翻身压制,膝盖抵住他胸口,“我再问一次......”
他的拇指按在宁元白眉骨的旧伤上,缓缓施力,“陆知夏在哪?”
“疼吗?”宁元白突然露出癫狂的笑意,血沫喷在秦铭手背上,“这比当年看着她葬身火海,根本不值一提。”
秦铭抓起地上的碎瓷片抵住宁元白咽喉,锋利的边缘刺破皮肤,渗出细小的血珠。
“杀了我,你就永远找不到她。”宁元白的声音透着疯狂,“但就算找到又如何?她心里有你,还是有我?”
秦铭的指尖微微发抖,缓缓松开宁元白的手。
宁元白歪斜着扯开领带,露出锁骨处狰狞的旧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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