轿时,我藏在袖中的匕首已经抵住了自己的咽喉——若那飞扬的马蹄再近半寸,此刻溅在鸾凤刺绣上的就该是我的血。新娘子见血光,不吉利啊!喜婆的尖叫刺破长街。轿帘被劲风掀起,我看见那个罪魁祸首高踞马上。玄铁铠甲映着冬日惨白的阳光,他腰间五六个香囊随战马人立而起叮当作响,像在嘲弄我这场荒唐的婚事。邹将军!这是裴尚书家的花轿!喜婆扑上来拽他缰绳。原来他就是邹犷。那个父亲提起时总会皱眉的浪荡将军,据说他每打胜仗就要收个姑娘的香囊,西北大营里还养着七八个胡姬。此刻他正用马鞭挑着我的盖头,琥珀色的瞳孔里映着我苍白的脸。裴砚好福气。他忽然俯身凑近,带着铁锈味的呼吸拂过我耳垂,可惜了这把青丝……银光闪过,我的匕首已经抵住他咽喉。盖头飘落时,全城百姓都看见新嫁娘与将军刀锋相贴的艳闻。喜婆当场昏死过去。邹犷却笑了。他脖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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