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风裹着尘土,吹得那张薄薄的机票在我指间簌簌作响。肇学光的机票。那个把我推出来顶包、自己却逍遥了六年的男人,此刻正躺在冰冷的墓碑里。照片上,他嘴角那点弧度僵得像冻住的油。不远处,张玉梅的黑色凯迪拉克像口巨大的铁棺材,停在那里。车门把手上一枚玫瑰金的钥匙扣,在灰蒙蒙的天光下,反射着金属特有的、没有温度的冷光。六年前,他像扔垃圾一样处理了我的人生。六年后,这张纸,是通向生路的船票,还是催命的请帖(时间倒回数周前)包头女子监狱放风场,西北角。老香樟树虬结的枝干上爬满暗绿的苔藓,勉强撑开一小片天空。我习惯蹲在树根旁,视线越过层层铁丝网,钉在围墙外那片工地上。推土机巨大的黄色铲斗重重落下,啃咬着土丘,发出沉闷的轰鸣。履带碾过,卷起漫天黄尘,像一层雾,模糊了视野。六年。肇学光把我丢进这里时,是不是也这么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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