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喘着粗气的清晨。东北部的风卷着工业时代的余烬,刮过第七街区那片矮房子时,总会掀起一阵细碎的尘土,像是在提醒这里的人:繁荣早已是上辈子的事了。皮格坐在自家门前的三级台阶上,牛仔裤的膝盖处磨出了毛边。他今年八岁,却比同龄孩子矮半个头,细瘦的胳膊抱着膝盖,下巴搁在骨节上。视线越过堆满破轮胎的小巷,落在三个街区外的林肯小学——操场的草坪是新修的,浅绿得有些刺眼,几个白人小女孩正在荡秋千,白色的连衣裙像盛开的铃兰,笑声顺着风飘过来,碎成一片模糊的甜。他数过那些秋千的铁链,一共二十四节,每节都涂着亮闪闪的银漆。上周偷偷溜到校门口时,他看见一个金发女孩从秋千上跳下来,辫子上的蝴蝶结扫过他的手背,软得像棉花。皮格!一声粗粝的呼喊把他拽回现实。塔拉的身影出现在门内,她刚洗完的头发用旧毛巾裹着,水珠顺着脖颈滑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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