歇的哀鸣,从天花板的缝隙里顽强地渗透下来,无处不在。林薇斜倚在冰冷的金属料理台边,指尖冻得有些发木,徒劳地搓洗着马克杯内壁顽固的咖啡渍。那深褐色的污垢早已干涸结痂,如同她此刻的心情。连日,不,是数周数月的持续加班,像一场无休止又看不见胜利的围剿,一点一点吞噬了她体内所有的鲜活与热度,只留下疲惫、麻木和一种近乎行尸走肉的无力感。灵魂仿佛被抽空,只剩下一具外壳,凭借着最后一点惯性在城市的地铁和格子间里机械地移动。三个月了。整整三个月,睡眠对她而言,已然成了一个嘲弄的词汇。它像一位行踪诡秘、极其吝啬的访客,偶尔在深沉的午夜,她意识即将沉沦的临界点,施舍般地抵达片刻,却总在凌晨三点、窗外的夜色最浓稠粘腻的时刻,毫无征兆、冷酷决绝地抽身离去。每一次惊醒,心脏都在胸腔里狂跳得如同擂鼓,冰冷的汗水浸透薄薄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