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正拨着算盘的手,顿了一下。
“跑了?”
“是,前几日趁着看守松懈,和他妹妹一起不见了。庄头派人找了好几天,活不见人,死不见尸。”
我放下算盘,端起茶杯,吹了吹浮沫。
心里没有半分波澜。
跑了就跑了吧。
没了江家的庇护,一个罪臣之子,带着个病弱的妹妹,能跑到哪里去?
这天下之大,处处都是要他命的罗网。
我只淡淡吩咐。
“知道了,不必再找了。”
这一世,我只想守着我爹,守着江家的万贯家财,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。
至于沈宴清,是死是活,与我何干。
我合上窗棂,把风雪关在屋外。
原以为斩断前缘便是重生,可梦里仍不时闪过那双淬冰的眼睛。
醒来时,我摸着心口,才发现那里空了一块,空得能听见回声。
我告诉自己,那是恨的回声,不是遗憾。
可只有我知道,恨的背面,是我不敢承认的疼。
转眼三年。
江家的生意,在我手里翻了三番。
我不再是那个跟在我爹身后的学徒,而是能独当一面的江家少当家。
连我爹都时常感叹,说我天生就是块经商的料。
我只笑笑。
哪里是天生,不过是前世十年,为了给沈宴清铺路,我求遍了朝中大佬,看尽了世家脸色,在一次次碰壁和算计中,硬生生磨出来的本事。
只不过,上一世的这些本事,都用在了他身上。
这一世,我只为江家。
三月初三,上巳节,曲江流饮,京中最盛大的宴会。
往年这种场合,我都是躲得最远的那一个。
但今年,我爹病了,我作为江家的代表,不得不出席。
宴会设在皇家园林,亭台楼阁,水榭歌台,极尽奢华。
王公贵族,文人骚客,齐聚一堂。
我寻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,只想挨到宴会结束。
酒过三巡,太子提议,以“边关”为题,行酒令。
众人纷纷附和。
“北风卷地白草折,胡天八月即飞雪!”
“黄沙百战穿金甲,不破楼兰终不还!”
诗词歌赋,不绝于耳。
我百无聊赖地拨弄着酒杯,直到一个声音响起,让我全身的血液,瞬间凝固。
“黑云压城城欲摧,甲光向日金鳞开。”
那声音,清冷,低沉,带着一股金戈铁马的肃杀之气。
我猛地抬头,循声望去。
只见人群中,一个身穿三品武将官服的年轻男人,正缓缓起身。
他身形挺拔,面容冷峻,一双眸子,黑得深不见底。
不是沈宴清,又是谁!
三年不见,他早已褪去了少年的青涩。
那张脸,轮廓更加分明,像是被刀斧精心雕琢过。眉眼间的不屈,变成了更为内敛的锋利。常年驻守边关的风沙,在他身上沉淀出一种迫人的威压。
我握着酒杯的手,不自觉地收紧,指节泛白。
他怎么会在这里?
他不是应该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,为了生计苦苦挣扎吗?
怎么会摇身一变,成了朝廷的三品将军?
太子显然对他十分欣赏,抚掌大笑。
“好!好一个‘黑云压城’!沈将军,这杯酒,你当饮!”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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