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,三十岁,照相馆老板,祖传手艺,三代拍人像。店在老门东一条窄巷子里,招牌是手写的陈氏影像,漆都掉了半边。没网红打卡,没团购套餐,靠街坊熟客活着。我从不碰滤镜,也不搞AI修图——拍人,就得拍出骨头里的影子。那天傍晚六点十七分,天灰得像被谁泼了墨。空气闷,梧桐叶不动,连狗都不叫。我正收拾器材,准备关门,一个穿灰布长衫的男人站在我门口。他没打伞。雨水顺着他的帽檐滴下来,在地上砸出一圈圈黑印。可天上根本没下雨。我愣住。手里的三脚架哐一声砸地。先生我喊他。他抬头。眼窝深陷,颧骨凸出,嘴唇干裂。右耳缺了一角,像是被什么咬掉的。他盯着我,不说话,只缓缓抬起手,指向我身后那台老式禄来双反相机。拍我。他说,声音像是从井底爬出来的。我后退半步:您……没带伞要不改天他没动,眼神钉在我脸上。那不是请求,是命令。我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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