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柳村的黄土路冲成了烂泥塘。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,帆布书包在肩头越坠越沉——里面装着县教育局的调令,一本《现代汉语词典》,还有父亲临终前交给他的牛皮纸信封,封口处烫着绝密二字的红蜡。同志!前面是杨柳村吗?他的喊声被雷声吞没。闪电劈开夜幕的瞬间,他看见远处山脊上立着三棵歪脖子老槐,树冠在风中狂舞如鬼手。按照公社文书画的草图,村口该有座石牌坊,可眼前只有一栋青砖黛瓦的老宅,门楣上耕读传家的匾额缺了右下角,露出虫蛀的木质。走近了才发现,宅子两侧新砌的红砖墙上刷着农业学大寨的标语,而正门却保留着旧时的青石门槛——那上面有道三指宽的凹痕,像是常年被重物拖拽留下的。门槛内侧还散落着几粒黢黑的稻谷,宋青禾蹲身捻起一粒,指腹传来的触感却异常坚硬。这是……碳化的谷子?吱呀——门缝里探出半张沟壑纵横的脸。老人叼着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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