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股子坟头土阴干的味道。我睡在里间的竹榻上瞪着房顶,怎么也睡不着,耳边又莫名响起师傅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。我原是木匠家的孩子,大家都喜欢叫我小木头。我爹做得一手好活计,打小我就喜欢跟在父亲后后头捣鼓木材,锛凿斧锯用得倒也趁手。福寿斋的老板姓王,从外乡搬来我们村,四十岁出头的年纪,样貌看起来要老十岁。王老板常来我家订寿材,这一来二去的也就熟稔起来。他很喜欢孩子,每次来都会给我带点糖果零食。彼时,村子还是经商的要道,南来北往的人多了,各家开个小客栈、小酒馆的,再不济给马钉个掌,大家的日子都过得还挺舒坦。有了闲钱,连带丧礼都隆重起来,福寿斋总有做不完的烧活要做。闲时我也会去福寿斋那儿帮忙,扎个框糊个面,倒也有模有样,每次王老板还会给几个零花。去的勤了,渐渐地不仅是衣饰纹样,连塑骨、铺肉、点唇都学了个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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